敦煌学之内容包括敦煌石窟藏书、壁画、雕塑艺术等,门类甚广,其研究范畴就广义而言,包括自然、地理、社会、经济、历史、宗教、文学、美术等之综合研究;狭义而言,乃指对敦煌文献如藏书卷子之整理、解释、研究,亦即通称之敦煌学。敦煌石室遗书发现于甘肃省敦煌县东南二十公里之千佛洞(古称莫高窟),其第十七窟之窟洞中有复室,大小约三公尺立方,其内贮满文物。宋仁宗景祐(1034~1037)初年,寺僧因避西夏入侵,密藏文物于石室中,清光绪二十五年(1899)为道士王圆箓所发现。石室遗书之所以能聚集保藏历久而不毁者,实因敦煌气候严寒,雨量绝少之故。文物发现之消息传出后,奥布杰夫(Vladimiy Afanásevich Obruchev)、史坦因(A. Stein)、伯希和(Paul Pelliot)等各国学者相继前来,从王道士处秤斤计两,购去大批卷子珍品。宝藏散失后,罗振玉等闻讯,建议政府将剩余卷子运归首都。
自敦煌宝物发现以来数十年间,东起日本,西迄英、法,诸国学人各就其治学范围纷纷研究,“敦煌学”遂成为世界学术中之一环。教育部于民国三十三年(1944)正式成立“敦煌艺术研究所”,将壁画、塑像与石窟加以编号,石窟总数为四三八,包括两魏二十、隋八十八、唐一七七、宋一○二、元七、清二,尚有残缺或无法考证者四十二。近人据史坦因、伯希和等所搜得汇集成书者,有敦煌石室遗书、鸣沙石室古佚书、敦煌宝藏等,皆前所未见之秘笈。载录群籍而成目录者,有由史坦因搜集之“汉文写本目录”(1957)、“西藏文写本目录”(1962),由伯希和搜集之“西藏文写本目录”(1950~1961)、“汉文写本目录”(1970),王重民所编之“敦煌遗书总目索引”(1962),由苏俄搜集之“汉文写本目录”(1963~1967),日本龙谷大学之“龙大所藏敦煌古写经现存目录”(1958),大谷大学之“大谷大学所藏敦煌古写经”(1964~1972)等。
近年苏俄公布所藏卷子目录,台北国立中央图书馆亦印行所藏全部卷子。据诸家之记述,包括碎片,粗略估计,共约四万余号。其中,汉文文献约三万七千号,今分藏于北平(北京图书馆,约一万号)、伦敦(大英博物馆,约一万一千号)、巴黎(国家图书馆,约六千六百号,另有藏文二千七百号)、列宁格勒(东方研究所,约一万一千号)、台北(国立中央图书馆,一百五十一卷),此外日本之龙谷大学、大谷大学亦收藏若干,中国与日本少数收藏家亦有私人珍藏之情形。
此类写本,内容分为佛教类与非佛教类(道教、摩尼教、景教、儒家经典、文学、语言、社会、经济、法律、政治、公私文书、天文历算、兵法、医药、术数、绘画、音乐等);自形式而言,可大别为汉文文献与非汉文文献,而汉文文献中以佛教文献居多。非汉文文献之写本有梵文、藏文、回鹘(纥)、于阗、粟特、龟玆、康居、佉卢等文。若自装钉之形式而言,敦煌文献与其余中亚出土之佛典写本皆可略别为贝叶本、卷子本、折本、册子本等四类(参见附图),而敦煌所发现之抄本中,多为汉文之卷子本。此外亦有印刷本,如汉文佛典“金刚般若经”乃刊刻于唐咸通九年(868)之文物,为我国有明确刊记年代之最古印刷品。凡此种种文献之发现,无不具珍贵之学术价值,乃治中古学术史及佛教史学之重要资料。(参阅“千佛洞”737)p496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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